穆旦在现代诗歌史上的成就以及地位
穆旦在现代诗歌史上的成就以及地位


穆旦在现代诗歌史上的成就以及地位
穆旦在现代诗歌史上的成就以及地位
穆旦诗歌(2007-05-2321:27:11)转载▼分类:备课资料
一、穆旦诗歌:近年来诗歌评论界和文学史界对穆旦的评价很高,认为他是足以和郭沫若、徐志摩、艾青等齐名的一流的诗人.
穆旦的诗非常有艺术个性,总是在对传统(也包括二三十年代形成的传统)的叛逆性、异质性中显现其创新.在九叶诗人中,最为深刻地体现出40年代新诗现代性探求的,无疑是穆旦.他的诗歌以深邃复杂的内涵,内在饱满的激情以及娴熟复杂的技艺,将新诗的审美品质推向了新的高度,在他身上汉语的表现力和穿透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呈现.
穆旦本名查良铮(1918—1971),不仅是现代诗坛最为重要的诗人,也是一位著名的翻译家,在解放后翻译的《唐璜》、《欧根·奥涅金》等都是脍炙人口的名作.其主要诗集有《探险队》(1945)、《穆旦诗集》(1947)、《旗》(1945)等.
穆旦的诗歌创作开始于30年代他在天津南开学校读高中之时,少年的他在那时已流露出早熟与早慧的特点,在诗中表达了对现实苦难的关注和对人生哲理、宇宙奥秘的探求.1935年,穆旦考入清华大学,抗战爆发后又随校来到昆明,进入西南联大,开始显示出自己独特的诗歌才华.早期他最先接触的是英国浪漫派诗人,他的写作中也洋溢着浓郁的青春色彩和浪漫情调,如《园》中的诗句:“当我踏出这芜杂的门径,/关在里面的是过去的日子,/青草样的忧郁,/红花样的青春.”当时穆旦写的是“雪莱式的浪漫派的诗,有着强烈的抒情气质,但也发泄着对现实的不满.”然而,在这些浪漫抒情之作中,一种强烈的生命意识和现代怀疑精神已经表现了出来.
1937年他写下了名作《野兽》,刻画了一头带着创伤从血泊里站起,发现野性的呼喊的野兽形象,诗行间充满紧张感,比喻奇警,蕴含了深刻的象征语义.而《在旷野上》一诗则作出惊人的自剖:“我从我心的旷野里呼喊,/为了我窥见的美丽的真理,/而不幸,彷徨的日子将不再有了,/当我缢死了我的错误的童年.”诗人的理性自觉已经从情绪的单纯抒发中凸现出来,热烈地追问着,从自我独白到自觉的深刻内省,使得年青的穆旦迅速转变了诗风,一方面向叶芝、艾略特、奥登等人学习现代诗艺,一方面将目光更多地投向周围宏大而混乱的历史现场.另一位九叶诗人唐祈曾言:“穆旦早期徘徊于浪漫主义和现代派之间,但时间短暂.当他在40年代初,以现代派为圭臬,很快确立了自己现代诗的风格.”
40年代,穆旦的创作进入了成熟期,他的诗歌技艺精湛,熟练地运用反讽、象征、戏剧性场景,多声部独白以及拼贴、戏拟等多种现代诗歌技巧,成功地将对动乱的历史现实体会和个人精神的思考化合成令人惊叹的诗歌想象力,并从中引发出对整个历史、人生的形而上追问.他也成为“当时最受欢迎的青年诗人”,其诗作“产生了强烈的反响”.闻一多在编选《现代诗钞》时,收录穆旦诗作多篇,数量仅次于20年代大诗人徐志摩,由此也可见穆旦在当时的重要位置.
诗歌的主题分析.诗歌是主情,其主题往往不像其他叙事类的作品那样明显,可以简扼地提取归纳.所以这里的归纳也是为了方便论述与把握.阅读诗歌时,应当注意不能做过分的条块分割.
“一个民族已经起来”:这是出自穆旦笔下的一个有名的诗句,可用来表征其诗歌创作的第一个常见的主题.
40年代,历史意识、社会良知在新诗中大面积凸显,九叶诗人也在谋求社会与个人、功利与艺术、时代与自我的有机统一中开掘新的诗歌表现力,而这也正是穆旦诗歌的起点,直面严酷的历史现实,拥抱时代生活,让年轻的诗人找到了诗歌想象力的归宿.在《玫瑰之歌》中,“站在现实和梦的桥梁上”的诗人曾不断去“寻找异方的梦”,但最后表示“我要赶到车站搭一九四○的车开向最炽热的熔炉里”.时代的熔炉让诗人感受到了火热的气氛,1940年,他在评论卞之琳的诗歌时,提出了“新的抒情”的主张:“为了使诗和这时代成为一个感情的谐和,我们需要‘新的抒情’”,而这个时代无论大街、田野和小镇,“都会听到了群众的洪大的欢唱”,穆旦正是在这种时代精神的感召下,写下了《合唱》、《赞美》、《旗》等充满强烈民族意识,歌颂人民力量的诗作.但不同于抗战时期那些简单空洞的政治抒情诗,他的“赞美”没有停留于情绪宣泄的层面,其中包含了更深的对民族苦难的感知的“合唱”也没有掩饰住他特殊的、痛苦的嗓音:“我要以一切拥抱你,你,/我到处看见的人民呵,/在耻辱里生活的人民,佝偻的人民,/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在这首题为《赞美》的诗中,“人民”并没有被美化、或英雄化,而是包扎于耻辱之中,激昂的语调与现实感知的结合,让诗行传达出一种独特的力量.在《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一诗中,诗人则转换了抒情的口吻,代以冷峻的目光扫视着北方的大地:“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风扫着北方的平原,/北方的田野是枯干的,大麦和谷子已经推进了村落,/……/在古老的路上,在田野的纵横里闪着一盏灯光,/一副厚重的,多纹的脸,他想什么?他做什么?/在这亲切的,为吱哑的轮子压死的路上.”
寒风中的大地,困惑的夜行人,这一切都隐喻着民族的历史命运,但诗人的态度是多思,冷静的,让深沉的思绪弥漫在无言的空白中:“在门口,那些用旧了的镰刀,/锄头,牛轭,石磨,大车,/静静地,正承接着雪花的飘落.”这样的诗句在客观、节制中,既传达了某种整体的时代感受,又闪烁出诗人深广的忧患意识.
第二个主题,“丰富,和丰富的痛苦”
除了以民族、时代为书写主题的诗作外,更具有穆旦个人特征的一类诗作,是对自我、现实乃至整个历史、真理的黑暗拷问.袁可嘉曾言“穆旦无疑是最能表现现代知识分子那种近乎冷酷的自觉性的”.在他笔下,现实背后的荒谬,以及个体在历史中体验到的心灵扭曲得到了“剥皮见骨”的展现.在《出发》一诗中,他这样写道:“……呵上帝!/在犬牙的甬道中让我们反复/行进,让我们相信你句句的紊乱/是一个真理.而我们是皈依的,/你给我们丰富,和丰富的痛苦.”
在这一段诗中,“上帝”、“历史”(“犬牙的甬道”)、“真理”都成为否定的、异质性的存在,欺骗又引领着“我们”,在不和谐的冲突中增添着生存的丰富和痛苦.可以说“丰富,和丰富的痛苦”表达的是对世界人生的整体性观照,它成为穆旦诗人一个潜在的核心主题.
首先,它存在于诗人对现实、历史的深入批判中:“而五月的黄昏是那样的朦胧!/在火炬的行列叫喊过去以后,/谁也不会看见的/……愚蠢的人们就扑进泥沼里,/而谋害者,凯歌着五月的自由,/紧握一切无形电力的总枢纽.”
诗人在社会纷繁的现实表象后发现了阴谋与混乱,但他冷酷的洞察力并没有停留在对“现时”社会的抨击、批判上,而是进一步指向对人类历史终极真相的追问,诗人的身分不仅是一个现实的搏求者,也是一个广阔人生的探险者,如他在《三十诞辰有感》中所表述的:“人至高的虚无接受层层的命令,/不过是观测小兵,深入广大的敌人,/必须以双手拥抱,得到不断的伤痛.”
在穆旦这里,这种“探险”是没有确定的终点的,因为他时时发现“历